第444章——涅槃重生的黑色凤凰
“士元...”刘备听说了这庞统前来之后那也是非常高兴。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这庞统刚刚一出现就弄了这么一出，直接就让他有些尴尬了起来。
此时刘备看着面前的庞统也是忍不住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士元你这是做什么，若是琦儿...若是那长公子当真想要回转襄阳，难道备还会拦着他不成？
你知道的，备从来没有限制过长公子的任何行动！”
“玄德公误会了，这些年长公子在荆州众人眼中可是进步不小，我等乃至刘荆州也都是看在眼中的。
知道这都是玄德公教导有方。
不过...玄德公可否感觉到了如今的荆州可有什么不同之处？”
“嗯？”刘备听到这句话之后忍不住眉头紧蹙起来，他从这句话里面听出来了很多不同寻常的东西。
“荆州....老夫并没感觉这里出现了什么不同的变化。
当然，今日士元提醒了一番，老夫若是非要说什么不同的话...
老夫总觉得如今这荆州的一些人似乎有些紧张，但并不确定是不是老夫自己的一种错觉。”
“想来应该不是错觉了。”此时的庞士元直接忍不住朝着面前的刘备轻笑了一声，“如今统虽然不是这刘景升身边的什么重臣。
但作为荆州的功曹之一，也算是有些用处的。
这些年虽然经常游历地方，却也不是没有什么消息来源。
据刚刚统得到的消息....刘景升如今的身体并不好。”
此时的庞统倒是丝毫没有再对刘景升...对自己的顶头上司荆州牧刘表流露出来什么多余的敬重之意！
而就是庞统的这句话，顿时让在场的众人都忍不住呼吸为之一窒！
当然，在短暂的紧张之后，众人的眉头也忍不住皱了起来，因为他们觉得这虽然让他们感觉到有些惊讶。
可也不是那么的惊讶。
简单来说，这是让他们感觉到紧张，但随之又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多么让他们意外的事情。
刘表今年可是都已经六十大几了，虽然之前那些年来说。
他刘表的身体一直算是不错，可再怎么好那也是都到了这个岁数了。
这个岁数能够活着，能够还喘气儿就已经是非常不容易了。
这如果真要是让他奔着古稀之年活着去，刘备反倒是有些头痛了。
“景升兄还能坚持多久？”刘备在短暂的犹豫之后，也是立刻挺直了自己的身子，然后朝着那庞统就问出来了这个问题。
甚至于，在庞统乃至其他人看来，和刘备问的是有些急迫了，不过众人却也没有放在心上。
他们不管是该说自己寄人篱下，还是该说自己和那刘表是联盟的关系，这荆州毕竟是他们如今的立足之地。
而且一切都是那么的好，眼瞅着自己的势力在稳步增长。
如果现在的荆州牧出现了什么难题，那谁知道后面他们会面临什么。
因此...刘备就算是有些急迫了，有些紧张了那也是合情合理的。
不过这对于庞统来说却是没有什么，只见他的眼神闪过了一丝与众不同的诡异。
然后就朝着刘备躬身行礼，继续说道。
“说实话，对于这个....统却是不清楚了。
统只是知道最近这刘荆州的身体并不好，这段时间他的后宅之中常有医者进出，还有数次是夜间加紧被人送进去的。
不仅如此，这段时间那本应该留守南阳郡的蔡瑁也赶回了襄阳。
而且每日都和蒯越密谋。
从我庞家得到的消息来看，这两个人，或者说这两个家族都在调集家族私兵进入襄阳，蔡瑁甚至已经开始让自己的外甥张允接手襄阳城防了。
只不过如今想来玄德公也能够看得出来，这两个家伙做得都是非常隐蔽的，看这个样子并没有告知我们的意思。
若非是这襄阳的城门令之一正好当年受过我庞家的恩惠，将这件事情偷偷告知，恐怕我等也是被蒙在毂中的。
而统得知了这些消息之后，觉得这事情似乎是有些不对，因此第一时间就跑到了这里来将这些事情告诉玄德公。
希望玄德公可以早些做出准备才是。”
这庞统虽然一口一个自己并不清楚，自己什么都不了解。
但就看他这个样子，那也绝对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甚至这话里也是明里暗里都说着某个意思，对于他话语之中的含义...刘备心知肚明。
脸色也不由自主地变得更加严肃郑重了起来。
不过刘备毕竟是刘备，此时的他脸色虽然严肃，但是心思却仍然敏锐。
他第一时间并不是着急想着去襄阳，也不是做出什么准备，而是直接看向了一旁。
“如此这般...那为何刘琦...长公子那里也没有动静？”
刘备问出来这个问题的时候，也是第一时间看向了那跟着刘琦一同前来江夏，这荆州牧刘表麾下元老幕僚伊籍！
而当他看到了这伊籍同样是一脸纠结和为难的模样，刘备就明白了。
这件事情刘琦并不是想要隐瞒自己什么，而是如今他自己恐怕也和自己一样，对此事完全不清楚！
而这个想法一出现，刘备立刻就变得有些紧张了。
若真是如此的话，那这件事情对于他们来说可绝对称不上什么好消息了。
“玄德公！”此时这庞士元似乎看出来了刘备脸色的阴沉和心中的沉重，因此再次上前一步朝着刘备轻声说道。
“玄德公见谅，这其实也是统前来的另一件事情。
这如今的情况恐怕并不是那襄阳城中的刘荆州有意隐瞒江夏的长公子。
而是现在来看...恐怕就连那位传言之中颇为受到宠爱的二公子刘琮也是没有从刘荆州那里得到任何的话语！”
“什么？”当庞统将这句话说出来之后，这一次众人是真的吃惊了！
尤其是那刚刚还仅仅是脸色有些阴沉严肃的刘备，
此时脸上更是换上了一脸的不可置信，看着面前的庞统犹豫了许久才轻声说道....
“若是景升兄的身体真的已经到了如此糜烂的地步，那他如何还能不立刻安排之后的事情？
难不成这景升兄觉得自己还能够坚持一二？”
“那恐怕并不是如此....”此时庞统再次忍不住摇了摇头，“以统对着刘荆州的了解...恐怕是刘荆州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选择吧。”
“....胡闹！”这一刻的刘备是真的绷不住了，直接朝着那庞统就发出来了一声怒吼。
当然，这一声怒吼也不是针对庞统，只是针对这庞统刚刚说的这些事情。
“这都已经是什么时候了，就算是...就算是我等都不想面对如此局面，难道景升兄在荆州执掌大局多年。
他就不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有多么重要？
简直...简直...混账！”
此时的刘备当真是已经忍不住自己心中的愤怒了，甚至在他看来如今的刘表简直就是明摆着再走那冀州的老路。
他是看不到袁家那大好的局面是怎么没的么？
这家伙还成天与袁本初比来比去的，这好的是一丁点也不学，坏的是一丁点也不落！
这都什么玩意！
此时的庞统看着刘备那满脸的阴沉，最后也是无奈地摇头叹息了起来。
”其实.....“短暂的沉吟之后，庞统最终还是决定将这些话说出来为好。“这些年统在这荆州之地为官，对这荆州，对这刘景升也算是有些了解。
因此...统曾多次和家人乃至诸位先生探讨过刘景升心中的想法，因为我等发现他所作所为经常矛盾重重，前后时常行为相悖。
最开始的时候，我等还真的只是以为是他如今老迈昏聩，可后来发现并非如此。
这刘景升不是老迈昏聩，他是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才是。
甚至到现在为止，刘景升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要选择谁...”
“胡闹，这真的是胡闹！”
“并非是胡闹！”庞统再次坚定的摇了摇头，然后看着那脸色有些疑惑的刘备继续轻声说道。
“其实...这本就是他刘景升的习惯罢了。
就如他之前一直权衡麾下一般，以黄祖为首的抗曹以自保，襄阳的蒯越蔡瑁等人的联曹以图安，权衡双方，最终让两方争斗不休。
他权衡麾下如此，如今他选择继承之人也是如此。
按照如今的局面，长公子刘琦和二公子刘琮都有足够的势力和支持之人帮助他稳定局面。
却也有不能完全地稳定局面。
简单来说，若是选择长公子刘琦的话，那么必然是与曹孟德一场大战，不管是这长公子的性格，还是他身边的玄德公以及黄祖等人。
都是不会和那曹贼媾和的存在。
但是以荆州如今的局面来看，这件事情同样非常危险....
非但打赢的可能性极小，而且即便是打赢了可能最后也是让我等...让玄德公你获得胜利。
因为在他刘景升的心中，玄德公一直都无法让他完全放心。
可若是选择了二公子刘琮的话...刘景升倒是不需要担心家族如何，但是他这一辈子的名声算是彻底保不住了。
毕竟他虽然战事不佳，可这么多年好歹也是保住了荆州九郡，就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好不容易守护好的基业，若是就这么白白送了出去，那...他就是死了恐怕都不会瞑目的。
就这一点来说，其实刘景升与袁本初截然不同。
相比较于袁本初，是三个儿子都想要这个位置，因此他们三个虽然都是要和曹操决一死战。
但却因为主从关系而大打出手。
而这荆州不管最后的决定是谁，刘表其实都可以压得住另一方，只不过....这一战一降之间却是让他举棋不定。
因此无论是哪一种选择，他现在都无法做出来...”
“糊涂啊...景升兄这是...这是何等的糊涂啊！”此时的刘备听到了这些，他又如何能够不明白这刘表的想法和心思。
但是他即便是明白了又能够如何。
看着面前的庞统，如今的刘备也只能如此发出来一声无奈的感慨了。
“无论是战是降，景升兄都不该如此啊！”
此时刘表的情况的确是让人唏嘘不已，尤其是那自认为和刘表关系还不错，而且这些年也多蒙他照顾的刘备更是心中悲痛。
他怎么也想不到那个聪明了一辈子的大汉荆州牧，那让他都忍不住有些敬佩的景升兄。
这个曾经单骑入荆州，一夜之间斩杀宗贼五十六家，一手权衡压制着荆州所有世家豪族的景升兄，怎么会在老迈之时犯这种糊涂！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哎～”
此时那一旁的伊籍也是忍不住叹息了一声，他是刘表的元老幕僚。
哪怕是他这些年从来就没有被重视过，从来就没有得到刘表的承认过，也没有人可以说他伊籍不是刘表的元老了。
那是真正的山阳老人，是真正个跟着刘表一步一步走到这里的老人。
所以此时的伊籍心中最是感慨。
他是亲眼看到了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豪杰之辈，如今在这荆州之地，在这乱世之中一步一步沉沦到了如此模样。
一步一步从果决刚烈变成了如今的畏首畏尾，犹豫不决。
这种肉眼可见的变化，让他的心中是忍不住的感慨和无奈。
同时在那刘备还满脸阴沉，神情越发郑重的时候，这伊籍已经忍不住站了起来，朝着那庞统就问了起来。
“庞...庞功曹，之前听闻庞功曹说想要让长公子如今就去襄阳一趟，以免在刘荆州真的出现什么问题之后，我荆州之地再被有心之人给...
这事情老夫是同意的，但是..但是庞功曹想来也是知道，刚刚也是说了的。
这襄阳如今那是危险重重，若是长公子一人前往恐怕难以成行。
而若是我等前去的话....”
“那定然会落人口舌，玄德公万不可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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