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火枪时代三法宝--纪律兵器勇气

　　接到杨麟将令，参将王皋率领一营互为均绕过定军山挡在前面，现在看到清军回撤，急忙率部杀出。

　　面对从定军山撤出漫山遍野的清军，王皋没有慌乱，急令号手吹响号角，以大队（哨）为单位，排成三列纵队，形成一道长长的人墙挡住去路。

　　与明军相比，绿营兵将多为明军精锐整编而来，自从投靠满清以后大家完全抛弃信念，以劫掠为生，行为颇为残暴。

　　现在义勇军排成三排形成一道长约150米的人墙挡住去路，狭路相逢勇者胜，在将领鼓噪之下，一些清军呐喊着拼命冲过来。

　　冲锋过程中，一些人拼命的挥舞着手中的圆牌以心理防护，另一些人远远射箭，由于距离太远，射出的弓箭较轻，轻箭飞到半空中落下来，散落得到处都是，命中率极低。

　　王皋感到热血上涌，骑着一匹蒙古马站在队列最右侧，鼓舞众人士气，下达着各种号令。

　　当年马科辽东兵马，为鼓舞士气大人就曾站在最前排带领将士们冲锋，这几年人数暴增，但在护卫协中早就盛行如下作风：

　　将官带头，下面的兵丁加油的作风。

　　过去明军面对流寇，面对绿营，面对蛮清八旗为何没有发挥出火器威力，除了因为军队缺乏训练缺乏纪律之外，除了因为火器偷工减量常常发生炸膛之外，更重要的是将士心存畏惧，面对敌寇远远放铳。

　　义勇军自组建以来，每天进行各种队列训练，加强纪律建设。

　　改变过去手工作坊打造兵器的传统，设立军械局集中打造。

　　除了这些措施之外，面对强敌更为重要的把总、百总、中队长等低级将官需站在一线，控制阵形，避免个别兵丁因为胆怯远距离发射火器。

　　绿营兵将远距离射箭，有的更是超过一百五十步开外，这样远的距离基本上够不着，更遑论准星了。

　　大家都知道，双方距离越近命中率越高，对方百米开外放箭放铳，基本上没有什么准星，即便面对排成长长横排的义勇军，也没有什么伤亡。

　　看到义勇军屹立在原地，虽然前排的绿营将领感到不对劲停了下来，但由于烟雾或者箭矢干扰后面绿营兵将不明情由边放铳放箭拼命的向前冲锋。

　　双方接近七十步，队列中已经有人中箭受伤，有的兵丁脸色卡白，双手颤抖，王皋明显感到军心出现动摇。

　　为了鼓舞士气，王皋大手一挥，后排各个杀手中队的藤牌兵举着藤牌走上前，大家在藤牌掩护下，稍稍阻挡正面鸟铳、弓弩攻击。

　　由于有藤牌掩护，义勇军前排兵丁士气稍稍恢复，王皋趁势高声叫喊着，下达各种指令，面对冲杀过来的绿营兵将，在60步开外下令放铳。

　　西方有人统计，在滑膛枪时代鸟铳命中率非常低，在150步开外命中率不到0.5%，在百步开外命中率不过5%，在六十步开外，英军精锐部队可达到40%。

　　从这个意义来看，滑膛枪时代最佳射击距离多为60步左右，现在面对冲杀过来的绿营兵将放铳，不但冲在前面的绿营兵丁全部倒在血泊之中，在其身后清军绿营兵将中弹者也颇多。

　　一轮射击之后，绿营兵丁死伤在四五十余人，伤亡惨重，但这更激化其兽性，在副将刘汉臣带领下，大家纷纷从后面跃出，妄图利用装填火药间隙冲到近前，冲乱对方阵形从而赢得战场胜利。

　　大家一路放铳放箭，一路向前冲锋，整个战场气氛再次窒息，双方相距三十步开外，突然义勇军阵中号角再次响起，阵中如雨点般射出一轮轮箭矢。

　　即便在义勇军护卫协中，也还没有完全建立全热兵器部队，常常还保留相应的冷兵器部队。

　　护卫营共四个大队，其中一个为杀手局，战场之上常常居于正面后方，或者为火枪局（哨）提供掩护（用藤牌），或者弥补火器装填不足。

　　看到绿营兵将逼近，近四十余名弓箭手纷纷搭箭射箭，大家多为精挑细选汉子，箭矢发射速度约为火枪的三倍，连续放箭，虽然杀伤不大，但完全阻挡绿营兵将冲击的决心。

　　看到前面兵丁纷纷中箭受伤，有的身上有三五支箭矢像过刺猬，刘汉臣感到一阵心悸，为了打开通道，高声叫喊着，催促下面兵丁拼命向前冲锋。

　　大家还没有冲几步，突然前方藤牌闪开，阵前豁然出现四门虎蹲炮，现在已经点燃，铅子被射到天空然后天女散花般落下。

　　虎蹲炮主要通过散弹攻击大面积杀伤近距离敌人，突然遭到虎蹲炮攻击，前面绿营兵将乱成一团，有的感到大事不妙纷纷后逃。

　　但现在大势已去，号角声再次响起，义勇军火枪手火枪已经装填完毕，面对近距离乱成一团的绿营兵将，再次分排齐射。

　　面对前面近在咫尺装填完成的鸟铳，绿营副将刘汉臣再无初时张狂，听到前面射出一支支火枪，听到前面枪声不断，整个人转身想向后撤。

　　但双方相距不过三十余步，刚刚跑两步就被流弹射中，整个人跌倒在地面上。

　　在亲兵搀扶下刘汉臣从地上艰难爬起，高声叫喊着拼命往回爬，战场上被俘虏绿营将领，如王遵坦、刘进忠等多被游街示众后斩首，想到这里刘汉臣感到一阵心悸。

　　但战场上到处都是是受伤的绿营兵丁，大家哀嚎不已，整个场面好不悲惨。

　　连续两轮近距离齐射，完全击溃刘汉臣所部数百兵丁抵御的士气，大家乱成一团，纷纷后撤。

　　王皋率部趁势反击，冲垮前方千余人马，然后牢牢挡住要隘。

　　从定军山撤下来，满清署理四川巡抚李国英叫苦不迭，但这是通往钙县最便捷道路，若不能从这个垭口撤走，绿营需要多走八里路程。

　　李国英收拢兵马再战，但义勇军源源不断杀到，为了逃命，不得不率部向南郑逃散。

　　杨麟趁势率部追击，前线各部追击敌军达二十余里之远，方才徐徐收兵回营。

　　重新撤兵回营，钙县不攻而破，原来得到李国英大败的消息，地方民众自发反击打败留守清军，夺取这一军事要隘。

　　尼堪接到李国英兵败的消息之后大惊失色道：“刘备在法正与诸葛助下用了一年时间与曹操争夺汉中之地，这个杨麟不到十天时间竟然相继攻破宁羌州、铁锁关、定军山这些重兵驻防的险关，兵威之盛大出众人意料之外。

　　如今平西王吴三桂所统领的大军远在千里之外，我军要坚持到援军赶到定然十分艰难。”

　　满洲正蓝旗固山额真屯齐塔摇头道：“尼堪贝子，上次征川大军惨败，除了因为豪格分兵四面出击所致之外，最重要的是川北丘陵众多，当地民众有筑山寨居住的习惯，如此地形不利于我满蒙铁骑作战，如此方有当日惨败。

　　我八旗子弟多是骑兵，利于平原上千里驰骋，而不利于四（川）这种深山老林之中作战。

　　如今吴三桂3万关宁兵马正向汉中赶来，如此我们在汉中可足足有1万5千多骑兵，5万步兵，只要我们能够将杨麟诱到汉中盆地，如此义勇军必败无疑亦。”

　　尼堪长叹道：“为今之计只好如此了，我等只好在汉中城外构筑工事，如同当日杨麟在顺庆城下那样，如此方可能坚持到援军杀到之时。”

　　屯齐塔大惊道：“贝子，万万不可。义勇军起于川北，当地丘陵密布，大家翻越山沟，爬涉险滩习以为常。

　　义勇军以步兵为主，善于山地作战，而不善于平原作战。

　　我等若在南郑城下挖掘壕沟，不但不利于我满蒙八旗作战，而且必然令义勇军步兵如虎添翼啊。”

　　尼堪长叹道：“将军所言虽然有道理，但若不如此，我等恐怕不能坚持到援军赶到之时啊。”

　　众人一阵沉默，良久屯齐塔建议请平西王吴三桂抛弃辎重，率领精骑快速赶到战场为上。

　　看着被押上来的绿营副将曹忠纯等一干将领，杨麟笑道：“各位，我想你等虽是武人，但大概也知道华夷之防啊，你等昔日投奔蛮清，这一点本督不怪你。

　　本督早有严令，凡我大军开到，绿营千总以上将领若不弃城投降的，或者不战场起义的，在城破之后一律斩首示众。

　　来人，给我全部推下去斩首示众，将他们首级一律送递给相识的绿营将领。

　　曹忠纯大惊，头捣如蒜，连连求饶，看到杨麟坚决的样子，长叹道：“大人，我等也是为形势所逼，才不得不跟随那个左梦庚投降了鞑子，成为可耻的汉奸。

　　大人，你可以斩杀我等，但希望大人能够将我等理成光头，如此我等以光头的样子还可以见父母于九泉之下。”

　　杨麟默然的点了点头，长叹道：“曹忠纯，实在是你们罪孽深重，在我大军开到的时候竟然抗拒我大军，迫不得已，我只有将尔等斩首示众啊。”

　　曹忠纯一听，双眼放光道：“大人，你说的，只要为义勇军立下战功就可以饶我等不死？

　　杨麟呵呵一笑道：“这要看你功劳大小，若是稍稍立下功劳，我可以令人赏一个全尸，若立下大功，我不但不予以追究，到时候官复原职也是可能的

　　曹将军，人身最痛苦的就是后悔药，当你后悔的时候，后悔药已经卖完了啊。

　　曹忠纯大笑，摇头道：“大人，小的这里有鞑子一个机密消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知道能否赎罪。

　　杨麟显得不以为然道：“你说说，什么机密，鞑子有什么机密可言？

　　曹忠纯向杨麟一拱手道：“在大人大败入川清军军之后，鞑子朝廷视大人如眼中钉肉中刺必欲除之而后快，鞑子不但斩杀豪格，更是调吴三桂这个老汉奸前来。

　　大人，在战前李国英多次给我等打气，如今满清以吴三桂为平西王率领三万兵马已经离开辽东增援陕西。

　　再加上征川满蒙八旗万余残部，以及四万绿营兵马，清军兵力接近十万之数，到时候与大人决一死战。”

　　听到这个消息，众人脸色大变，大惊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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