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殷寿


人啊,一旦忙碌起来,时间过的就飞快,坠马之伤也好的飞快。这段时间也没有见殷寿,主要还是想要吊吊他,让他产生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然后……

  然后个屁,忙的没时间处理后续,我空闲下来,殷寿带着亲儿子同质子[cao]练军事去了。等他回来,我要处理国家大事,毕竟父王年事已高偶尔[jing]神清明,糊涂的时候简直跟小儿似的,能指望这样的父王处理政务,那大商真要亡国了。

  我这个代理大王,就名头差点意思,实际上早已当家做主。我这时候就有点羡慕殷寿了,打打猎[cao]练[cao]练这群十来岁的大少年们,收获一群质子如山峦般厚实如天空般纯粹的敬仰之情,真是嫉妒的手里的笔都要被我攥碎了。

  好不容易政务处理完了,我跟死猪一样摊在软座之上,还没有享受到片刻的安静。就听到外面青铜甲碰撞的锒铛之声。

  立刻跟使了法术似的,坐姿端正威严。

  殷郊拿着个食盒飞快的跑了过来,后面还跟着几个小尾巴。这小子走哪里都不忘带着一群尾巴。

  “伯伯。”他不掩开心的跑了过来。

  “回来了?”话音一顿,我就看到这小子额头包着纱布。

  “额上怎么了?”怎么和他父亲一出门就挂伤?莫不是被殷寿那个孽障打的?干嘛大人老喜欢打脸,是讨厌别人比他长得好看吗?还是对别人的脸带伤有什么奇怪爱好?

  “不小心被树枝刮了下,不碍事,伯伯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殷郊兴致勃勃的打开食盒。

  这一瞬间我的不祥预兆达到了巅峰,随着食盒的打开,一股血腥味直冲天灵盖。呕!生理技能在一瞬间自动启动,凭着太子的脸面强行镇压。

  超想吐的!这啥玩意儿啊!

  一碗血[ye]赫然在食盒里躺着,他这样跑着,里面的血是一滴未撒,还散发着热气,一看就很新鲜。他他他……不会是想让我现喝新鲜的血吧?

  “伯伯,鹿血壮身,还请伯伯一饮而尽。”

  我慈爱的看着殷殷切切望着我的殷郊,你确定伯伯喝下去还能有命活着,不会像是怀了孩子的妇人吐个不停吗?而且,我觉得我的光辉伟大的形象应该是不是茹毛饮血的野人吧,此物我觉得更合适你的父亲,他比我更像一个野人啊。

  “伯伯,这是我亲手猎的大鹿,可大可威猛了,父亲说是鹿王,我想将鹿血献给伯伯,愿伯伯身体强壮,再无病痛。”

  伯伯我真的超级感动的,但是再怎么感动伯伯我也要拒绝呢。伯伯的身体可能无法消受此等补物呢。伯伯我的身体也没有弱到需要喝鹿血的地步吧,我觉得喝完了我可能会立刻马上登西变成玄鸟哦。

  满脸慈爱的将食盒盖上,再多闻一下我就吐出来了。殷郊不解的看着我,我摸摸他额头上的纱布,还渗着血,心里不由的柔软下来。

  “小心点,受了伤,伯伯会心疼。”岔开话题。

  “不碍事,有父亲在,郊儿无事。”

  你父亲在才更可怕,你前世可是被你父亲砍头的啊,傻白甜。等等,难道是殷郊对我太好,真正的老父亲过于嫉妒,最后才导致了他血撒断头台吗?

  “那你父王可有孝敬。”

  “自是有的,打下来的鹿[rou]便是要烤给父王的。”

  “那烤了吗?”

  殷郊羞涩的笑笑,扰扰脑袋:“还没呢,想让伯伯先喝一[kou]新鲜鹿血。”

  我真谢谢你了,这太新鲜了我喝不下去啊。我可没有你们这对父子野人一般的身躯啊,会死的啊!

  “伯伯不喝吗?”殷郊至善至诚的看着我,眼里的星光璀璨。

  “伯伯体弱怕是不能直饮,命人送去祭祀殿,让大祭司做了鹿血酒,到时候你我伯侄之间再痛饮一番,哦,你还小,大概只能便宜你父亲和我共饮了。”最好殷寿喝了这鹿血酒血气翻涌和弟妹再给我生一个继承者来着,这个大号看上去比较需要聪明的小号支援一下,我可真是个大天才,嗯,命短的天才。

  “好,姜文焕,你速速送去祭祀殿。”

  “是。”

  一个小少年走了出来,身姿挺拔,但是站在殷郊身边就显得有些瘦弱。

  “这是东伯侯之子姜文焕?”这些伯候之子都有明显的一个优点,长得好看,身上的配饰华丽。

  少年跪下:“东伯侯之子姜文焕见过太子殿下。”

  “起来吧。”

  我瞧瞧远处的两个少年,不知是是不是另外几个四大伯侯之子,这四大伯侯是大伯候,每个大伯候手下统领几百小伯候,镇守在朝歌四面。与殷寿多少都有联姻关系,这么一想我真正一个孤家寡人。无妻无子,亦无联姻,真正的高处不风寒万人之上。

  我看着少年动作麻利的提起食盒就走,心里露出了一丝满意。这腥气总算走了,我离呕吐就差那么一点点了,真吐了那我太子的面子往哪儿放。

  “郊儿心里总惦记着伯伯这点,伯伯很高兴。”铺段一下。

  殷郊露出了羞涩的表情,野人羞涩不堪入目。他怎么跟殷寿出去之后满脸黑漆漆就算了,还一股说不上来的腥臭,像是在野兽堆里滚了十天。明明在朝歌里是貌美贵族,走到哪儿都有贵族小姐止步观望心生爱慕。

  我的弟弟啊,真的擅长返璞归真,回归野人。就和殷郊这么站着,我就觉得是两种文明的碰撞,高等文明俯视低等文明的无错感充斥了我满身。

  无力,太无力了!

  殷郊笑着:“因为伯伯在郊儿心里跟父亲一样。”

  我笑着点点他的鼻尖,这小子鼻梁贼高,不知是遗传了父亲还是母亲的,反正两人都高。

  “你小心你父亲吃醋。”殷寿那么小气那么爱记仇,只怕心里给殷郊打上了很多笔鲜红的叉叉吧。

  殷郊顶嘴:“父亲才不会呢。”

  你父亲就会,你父亲那么小肚[ji]肠怎么不会吃醋,他醋死了,还要维持脸面假装不吃醋。

  我说:“郊儿要多多孝顺父亲,你父亲啊,可要面子,要好好哄着。”

  殷郊皱着眉头:“如父亲这般英雄人儿,怎么会如此小肚[ji]肠,伯伯你不要诋毁父亲。”

  这一声伯伯隐含不满,说你个猪,你还别不认,前世被砍头,就是因为这份聪明劲。头疼,算了这家伙跟他爹一样,一时半会是纠正不过来的,任重而道远。伯伯我啊,不辛苦就命苦。

  “你父亲呢。”

  “在城外营地,我们猎了好些猎物过来,伯伯去看看吧。”

  我点点头自然要看看,看看他们猎了什么过来,能不能作为圈养的家禽,这年头食物匮乏的很,伯候之子因为武器承受人多势众往往能猎得许多食物而吃得膀大腰圆。普通百姓并无兵器,唯有辛苦耕种方能填饱肚子。所以百姓往往瘦弱背脊弯曲。

  若是想要改变这些,必须要兵强马壮,首先就得是武器,先下青铜剑产量不多,并且耗损比较大,说白了就是武器的质量不高,遇到野兽往往都是靠人力周旋,这个以后得想办法找到其他金属。

  人死的久了也是有好处,看王朝更迭往往能得到很多有用的东西。比如铁,瓷器。

  “那伯伯的身体?”

  “已经恢复,不过保险起见还是坐马车吧。”还是坐马车吧,再来一次坠马我还有命乎?大业未成不好先死。

  在我的记忆里我很少出朝歌城,也许是怕死吧。可死过一次之后再重来我就很想出去走走,世界如此广袤,而我却偏安一偶。

  掀开竹帘一侧,入眼都是干瘦的百姓,衣着善能蔽体。其实王朝已经到了如此危险的地步,而我们这群首领却依旧视若无睹。[ri]后被诸侯叛变谋杀,是因为他们活不下去,地下的人需要一条活路。

  其实王朝都有覆灭,只是发生在我自己在殷商就难以接受。

  “伯伯,你是不是又不舒服了,脸[se]好难看。”

  “无事。”

  只是重生一次,有点杞人忧天罢了。路途漫漫,我见少年殷郊骑着马昂首挺胸的行在马车一旁,那骄傲得瑟的样子,像是[chun]天山上抢到配偶的飞禽,骄傲的不得了。

  “伯伯你看营帐。”

  眯着眼睛看着,远处炊烟袅袅,确实好大一座营帐。还未到营帐便喧哗吵闹至极,半大的孩子聚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耳朵都能被吵聋了。

  殷郊扬起缰绳呵了声驱马向前,来到木刺围栏前,吼道:“太子到,肃静。”

  瞬间沸腾止住,脑袋里的嗡嗡声也随之退去。马车缓慢的驶入木栏内,两侧跪满人头。

  这就是我身为太子的牌面啊!

  远处一个高大的人影从主营里走了出来,快步走到我面前单脚跪下:“见过王兄。”

  我假笑着扶起他,柔声说道:“你我兄弟之间不必如此见外。”

  “礼不可废。”

  你杀的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啊!兄弟!

  “你我先是兄弟才是君臣。”我身为代理之王,这样说并无过错。

  殷寿站了起来,他个字极高,站在我身侧有种凶猛野兽站在我旁边的感觉。让我本能的非常的像往旁边移一下,论平常人身高,我算不矮还高的呢,可和殷寿殷郊这些人站在一起,我怎么就这么矮呢。

  “不知王兄前来为何事?”

  “听闻你们猎了很多野兽,为兄过来看看。”

  殷寿满是茂密胡须的面容根本看不清表情,只有一双灰[se]的眼眸[bo]澜不惊的看着我。我亦看着他露出一丝假惺惺的笑容,纵然我此刻我位高权重,然后真当面对他的俯视的时候,还是感到遍体生寒。

  我不由的想着,他此刻在像什么?

  短短数载之后,他就要弑父杀兄,我不知道这短短数载能做什么,我惧怕此时此刻做的一件微小事情而带来更可怕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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